第(2/3)页 李芳连忙道:“张鹤龄是南京户部尚书,以前在京城,是吏部的侍郎,门生故吏遍布朝野。而且,他跟锦衣卫指挥使陆炳,是姻亲。京城里的很多内幕,他肯定知道。” “很好。”红衣人满意地点了点头。 他伸出手,那是一只比女人的手还要秀美的手,手指纤长,指甲修剪得干净整齐。 他从袖中,拈出了一枚针。 一枚……绣花针。 针尖在灯光下,闪烁着幽幽的蓝光。 “带我过去。”他淡淡地说道。 李芳看着那枚针,吓得浑身一哆嗦,连连点头:“是,是!您……您这边请!” 他领着红衣人,穿过走廊,来到了刚才那个喧闹的船舱。 此时,船舱里的酒宴,已经到了尾声。 大部分人都已经喝得东倒西歪,满脸通红。 那位张尚书,更是已经醉得不省人事,趴在桌子上,打着响亮的呼噜。 红衣人走了进去。 他的出现,让船舱里那些还有几分清醒的歌姬舞女,都看呆了。 她们从未见过……如此好看的人。 红衣人没有理会她们惊艳的目光,他径直走到了张尚书的身边。 他伸出手,在那张尚书的后颈处,轻轻地捏了一下。 趴在桌上鼾声如雷的张尚书,身体突然一僵,然后,缓缓地抬起了头。 他的眼神,依旧迷离,但已经没有了醉态,反而变得有些呆滞,像是被人抽走了魂魄。 “张大人。”红衣人俯下身,在他耳边,用一种带着奇异魔力的声音,轻声问道。 “告诉我,关于‘东宫令符’,你知道的一切。” 张尚书的嘴唇动了动,用一种毫无感情的、梦呓般的声音,开始说了起来。 “东宫令符……是太祖皇帝留给懿文太子的……遗物……并非金牌,而是一块……暖玉……” “传说,那块玉里,藏着太祖皇帝龙兴之地的……龙脉图……得龙脉者,可得天下……” “靖难之后,此物便消失无踪……有人说,被建文帝带走了……也有人说,被藏在了京城的某个地方……” “锦衣卫……一直在暗中寻找……指挥使陆大人,对此事……极为上心……” 张尚-书断断续续地,将自己所知道的秘密,全都说了出来。 红衣人静静地听着,眼中的光芒,越来越亮。 龙脉图…… 得龙脉者,可得天下…… 原来如此。 这东西,可比什么建文帝的宝藏,有意思多了。 问完了话,红衣人直起身子。 他看了一眼旁边那个因为恐惧,已经快要瘫软在地的李芳。 “处理干净。”他淡淡地吩咐道。 “是……是……”李芳哆哆嗦嗦地应道。 红衣人不再停留,转身便向船舱外走去。 就在他即将走出门口的时候,一个喝得醉醺醺的南京兵部官员,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,挡住了他的去路。 那官员色迷迷地看着红衣人,口中喷着酒气,调笑道:“这位……这位小娘子,长得可真俊啊!来……来陪本官喝一杯!” 说着,他就伸出咸猪手,要去摸红衣人的脸。 整个船舱,瞬间安静了下来。 所有人都惊恐地看着这一幕。 李芳更是吓得魂飞魄散,想上去阻止,但腿却软得站不起来。 红衣人停下了脚步。 他没有生气,甚至还对着那个官员,露出了一个绝美的笑容。 “好啊。” 他轻声说道。 然后,他抬起了手。 一道几乎看不见的红线,从他指间一闪而过! 那个兵部官员脸上的笑容,瞬间凝固了。 他的眉心,出现了一个比针尖还小的红点。 然后,他整个人,就那么直挺挺地,向后倒了下去。 “砰”的一声,砸在地上,再也没有了声息。 死了。 从头到尾,没有人看清他是怎么死的。 船舱里,死一般的寂静。 剩下的那些官员,酒意瞬间全醒了,一个个惊恐地看着那个红衣人,像是看到了鬼。 红衣人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,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袖,头也不回地走出了船舱。 他来到船头,江风吹起他鲜红的衣袂和乌黑的长发,在月光下,宛如一尊即将乘风而去的谪仙。 “传我命令。”他对着空气,淡淡地说道。 一道黑影,鬼魅般地出现在他身后,单膝跪地。 “让风雷堂的人,准备一下。” “我们,去京城。” “属下遵命!”黑影沉声应道,随即又消失在了黑暗中。 画舫上,李芳看着那个死不瞑目的兵部官员,双腿一软,彻底瘫倒在了地上。 他脑子里,只剩下刚才那道快到极致的红线,和那人临走前,风中传来的一句话。 “这天下,也该换个玩法了。” 而那些幸存下来的官员,在极度的恐惧中,终于从旁人的口中,听到了一个让他们后半生都活在噩梦里的名字。 “东方不败……” 夜色下的秦淮河,依旧温柔。 但那艘金碧辉煌的画舫,却成了鬼蜮。 东方不败离开后,李芳强撑着发软的双腿,按照吩咐,处理了“后事”。 醉酒失足,跌落秦淮河淹死——这是南京户部尚书张鹤龄和兵部侍郎的官方死因。 没人敢怀疑,也没人敢多问。 因为所有在场的人,都被那枚无声无息的绣花针,吓破了胆。 他们知道,多说一个字,自己的眉心,可能就会多出一个小红点。 …… 第(2/3)页